维生素E可能延缓阿尔茨海默病患者功能下降

一项针对轻至中度阿尔茨海默病患者的研究显示，大剂量维生素E可显著减慢2年内功能下降的速度。

明尼阿波利斯退伍军人事务部医疗系统的Maurice W. Dysken医生及其同事报告，与安慰剂相比，2,000 IU/d维生素E使每年功能下降幅度减少了19%。这项研究发表在《JAMA》1月刊上(JAMA 2014;311:33-44[doi:10.1001/jama.2013.28283])。

服用维生素E者的日常功能评分比对照组患者高出大约3。“这种量级的功能下降相当于完全不能独自穿脱衣物或洗澡，或者失去独自开展任意3种日常活动的能力。”

维生素E还被证明在延缓进展方面优于美金刚，尽管差异未达到统计学显著性。但自相矛盾的是，联用维生素E和美金刚的效果比单用这两种药物都差。

这项为期4年的研究将613例轻至中度阿尔茨海默病患者随机分为4个治疗组：安慰剂，维生素E 2,000 IU/d，美金刚20 mg/d，维生素E+美金刚。该研究的主要终点是阿尔茨海默病协作研究/日常生活活动目录(ADCS-ADL)的改变。次要终点包括阿尔茨海默病评估量表-认知(ADAS-Cog)、简易精神状态检查(MMSE)、神经精神病学指数(NPI)及看护者活动调查(CAS)，后者是看护者协助阿尔茨海默病患者所花费时间的一项指标。这些患者的平均年龄为79岁；97%为男性。大约半数有至少1个载脂蛋白E4等位基因。平均基线ADCS-ADL评分为57(量表评分范围：0~78，得分越低提示功能越差)。

最终分析包含561例患者的数据。各组的脱落率相似，多数脱落原因为研究期间死亡。仅有3例患者因药物相关不良事件退出研究。

平均随访时间为略超过2年。结果显示，ADCS-ADL评分相对于基线的平均下降幅度比安慰剂组减少了3.15。“维生素E组的这种治疗效应转化为了有临床意义的进展延迟6.2个月。在整个试验过程中，这种进展延迟始终保持，1、2、3和4年时分别延迟10.6、8.7、9.3和1.8个月。”并且安慰剂组的功能下降幅度也大于美金刚组和联合治疗组，但差异无统计学显著性。

然而，维生素E与美金刚之间有明显的相互干扰，接受联合治疗者的表现不如接受单药治疗者。

各组间在认知功能下降速率或神经精神症状方面无明显差异。与美金刚组患者相比，维生素E组患者每天所需的看护时间减少了大约2小时，但差异不具有统计学显著性，可信区间为0.63~3.71。

尽管无统计学显著性，但作者们表示，看护时间的减少具有临床意义，而且可能“对非正式的和直接的医疗费用有显著影响”。实施ADLs能力的丧失不仅与看护负担增加有关，而且与疗养院的配置有关。

任何“感染”是唯一在美金刚组和联合治疗组中都明显更多见的不良事件。最常见(发生率比安慰剂组患者高至少5%)不良事件为跌倒、出血、肺炎和泌尿道感染。

各组的年死亡率相似：维生素E组7%，美金刚组11%，联合治疗组和安慰剂组均为9%。这一结果与2005年meta分析结果相反，后者发现维生素E剂量超过400 IU/d与死亡率明显升高有关(Ann. Intern. Med. 2005;142:37-46)。作者指出，这项meta分析仅纳入了1项阿尔茨海默病研究。在这项研究中，维生素E组的全因死亡率低于其他各治疗组。

斯科茨代尔梅奥医院阿尔茨海默病中心主任Richard Caselli医生在接受采访时指出，鉴于既往阿尔茨海默病患者服用维生素E研究的结果(尤其是2005年一项针对轻度认知受损患者的临床试验)，这一“相当强劲”的治疗效应令人困惑。

这项试验是阿尔茨海默病协作研究的一部分，将患者随机分为2,000 IU/d维生素E组、多奈哌齐组或安慰剂组。总体上，进展为阿尔茨海默病的比例为16%/年，活性治疗组和安慰剂组之间无明显差异。

“我估计有人会提出，这可能与疾病分期的不同有关，但目前已在很大程度上就‘更早干预、结局更佳’达成了共识，那么对于一种早期使用无益的药物，我们为何要期望较晚使用更有效呢？我实在很疑惑为什么还有人研究这个问题。”

Dysken医生及其同事的这项研究由退伍军人事务部协作研究项目资助。作者们披露了多项利益冲突，涉及多家药企。

随刊述评：维生素E的疑问多于答案

Denis Evans医生等人在随刊述评中指出，对于阿尔茨海默病治疗，这项研究同时带来了好消息和坏消息(JAMA 2014;311:29-30)。

“对于在此情况下的美金刚治疗，这项试验的结果并不令人振奋。尽管仅有很少证据提示该药对病情较轻的AD患者有益，但该药在这种疾病严重程度下的使用可能已很普遍。这项试验并未提供任何新数据来支持该药的使用。”

不过对于维生素E而言，该试验的结果更有趣，尤其是结合既往研究的结果。“以前一项在中至重度AD患者中开展的试验显示，2,000 IU/d维生素E不论单用还是联合司来吉兰均可延缓疾病进展(N. Engl. J. Med. 1997;336:1216-22)。然而，一项在轻度认知受损患者中开展的维生素E治疗试验，以及多项检验维生素E对认知正常者认知功能影响的试验，却未得出阳性结果。”

Evans医生指出，这项研究回避了3个问题：1.功能能力是否是比认知(显示无改善)更敏感的AD进展指标？2.为何次要指标(看护时间与依赖性)并未印证主要结果(功能更慢下降)？3.维生素E延缓阿尔茨海默病进展的作用机制是怎样的？“人们对维生素E的抗氧化特性给予了很大关注，但这种作用机制并非针对AD。虽然维生素E组与安慰剂组在主要终点上的差异非常显著，但假如在相关次要终点上得出相符的结果，以及找到AD特异性的维生素E作用机制，就更令人信服了。”

Evans医生是芝加哥Rush医学中心的教授。他无相关利益冲突披露。一名合著者Martha Clare Morris医生报告称接受了Nutrispective提供的咨询费。

来源：爱思唯尔